安徽话丧什么意思,爱和恨是什么玩意

  

  胡彦云   

  

  拾金不昧绝对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之一。然而,最近在读古代笔记时,笔者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一些对拾金不昧者的“褒奖”,往往给这种善举蒙上了一层奇怪的阴影。   

  

  一、相赠:重金买下“生育机器”   

  

  我们先来看《民国笔记》《网庐漫墨》中昂孙写的一个故事。   

  

   《云在山房丛书三种网庐漫墨》   

  

  一个人从沧州到了保定,走到了河间的地方,那里阳光明媚,阳光灿烂,鸟儿倦了,树在做饭。他“敲开了庄稼地,留在了那里”,放下行李,走出村子,远远地就看见那座古墓在野烟中若隐若现,四周是八棵松树。“抱了那么多,又阴沉,跟张盖一样。”出于好奇,他走过去观看。“他抚墓的时候,好像有‘义男’二字,但他姓什么,无法辨认。”天快黑的时候,他回到庄子,问住宿的地方的主人。店主告诉他,这是明朝一个客栈老板和他妻子的墓地,然后讲述了这个故事:   

  

  据说老板的小旅馆位于交通枢纽,“东西南北,千商云集,投下一票的客人,早晚如班车”。有一天,客人走后,老板打扫房间时,“要扎个包,开导一下,存500白金”。他想:“这是旅行者必备的遗产,所以我要保密,直到它来找我。”然后他把银袋子藏在盒子里。一年后,店里来了一个客人,一进门就痛哭流涕。问老板他怎么了。那人说,我是省城一家大布店的人。去年年底出去讨钱,带着三千两银子回到家里。当我把它交给失主时,我不知道为什么装有5200枚银币的银袋不见了。主人怒不可遏,我无言以对。就算倾家荡产,我也没办法把这么多钱还给他,只好抵押老婆孩子做他五年的奴婢,但还是不够.至今不知道那5200块银子丢在哪里了。于是老板问他,你丢的银袋子上有记号吗?那人说,上面写着“丁盛”布商的名字。老板说你不要难过,然后“还客人一个包”,让他去检查一下。客人看到银袋里有许多银子,不禁想:“世上有这样的人不会亏本吗?”高兴感谢,愿意出一半奖励老板,老板坚决拒绝,客人感动落泪,连连道谢。很快,他带来了布店老板,布店老板告诉客栈老板,我在生意上见过很多为了一个铜币而食言的人,但没见过“一个心不够500金的人”。我希望和你成为兄弟。如果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会满意的。老板笑道:我都快六十岁了,膝下无子。我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其他的就不用说了.   

  

  这里故事的发展是一个好人好事的套路,但问题是并没有走到尽头,而是出现了令人意外的转折。   

  

  布店老板回家,“她找的是一个温柔端庄的女人,出高价买的。”把她带到客栈老板那里,对他说:“不孝有三,没有前途是最大的事。请接受我的这份‘礼物’。”而且老板的老婆也劝老公带女人,老板只好同意了。之后,一下子生了八个儿子,都是学霸,“相继进士”。这位老板活到了90多岁,“见到了他的第八个儿子齐邓柯贾”。夫妻俩死后,布店老板的儿子路过他们的墓地。为了表达他的感情,他买了一棵松树来种他的坟墓。   

  

  收钱固然有价值,但“表彰”的方式却是通过买卖女性,给一个“生育机器”。这是什么样的道理?   

  

  凭借记忆,笔者在吴的《客窗闲话》一书中找到了这份笔记的“出处”。据吴说,这是他在时期(道光二十四年)的亲身经历。就是在农场呆着的时候,他看到了八棵松树环绕的坟墓,听到了找不到钱的故事。这两个音符没有太大的区别。昂孙只是把故事抄了一遍,又加了一些注释,比如“天道有福善,所以固”。简而言之,故事中所有的主角和配角都是幸福的——除了那个被收买的女人。   

  

  二、善报:船主的女儿逃不掉   

  

  在古代笔记中,对于不藏钱的人,有一定的“赞模式”。大部分是读书人的高中功名,商人的财运,百姓的生活,但有一种以牺牲女性为代价的“赞美”,不在少数。   

  

  清代笔记《虞初新志》描述了安徽亳州的一个乞丐。一天,他在当地一个大户陈某的家里乞讨。那是早晨,在门被打开之前,他靠在角落里打瞌睡。这时,一个丫鬟端着盆出来倒水。泼水时“一声巨响,它随水掉在了地上。”丫鬟没注意,转身回院子掩了大门。向前一看,那乞丐竟然是一把金矛!乞丐喜出望外,正要把它拿走。他去城里找当铺。转念一想,这支金矛一定是主妇在洗漱穿衣的时候放在盆里的,但是女仆粗心大意,没有注意,就洒了。如果主妇回来找不到,怀疑是女佣偷的,肯定要挨骂甚至折磨。害死她的命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很穷,我很有钱,可能享受不到,但是我太累了,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这是不祥之兆。”所以我站在门口等着。一瞬间,院子里传来一阵吵闹声,然后是一片责骂声。然后丫鬟跑出来,满脸是血,跳进了河沟里。乞丐冲上前抱住她,问她为什么要死。侍女痛哭道:“我家少奶奶丢了一根金矛,是我偷的,很委屈。打我。与其被她活活打死,她还不如投河自尽!”乞丐连连说:“我有金矛!我有金子!”然后,我带着丫鬟走进陈家,拿出金矛,详细讲述了事情的经过。陈某听后非常惊讶。为了表达他的感激之情,他娶了他的女仆,并在村子里给他找了份工作。乞丐“发力还债”。之后丫鬟生了几个儿子,长大后下海经商,“发大财”,乞丐终于实现了人生的逆袭。   

img src="https://tupian.lamuhao.com/pic/img.php?k=安徽话丧什么意思,爱和恨是什么玩意3.jpg">《虞初新志》

  

同样以乞丐之身拾金不昧而得到女人这一“奖品”的,还有《坐花志果》中的贾阿玉。贾阿玉是阳羡(今江苏宜兴)人。“少丐食里中,常栖城外土地祠。”有一年除夕,他在地上捡到蓝布一卷,打开一看是件女人的衣服,其中包裹着三十两纹银,他大喜,正想拿着这笔钱去好好过个年,又觉得自己不过是个乞丐,饥一顿饱一顿的习以为常,而失主恐怕要伤心难受,过不好这个年了。于是他就在原地等待。很久,见一中年妇人一路号哭着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在地上寻找着什么。贾阿玉问她出了什么事,那妇人见是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理都不理他,继续哭着寻找。贾阿玉没办法,问她到底在找什么?妇人这才告诉他:“吾夫欠官粮被押,吾卖女以偿,今失去,有死而已。”贾阿玉详细询问她丢失物品的样子,见一一符合,便拿出蓝布包还给她。妇人感激不尽,要把银子分一半给他,贾阿玉拒绝了。当晚,贾阿玉在土地祠里睡觉,忽然见大殿之上灯烛炳耀,心想是谁大半夜的烧高香?这时听见有人说话:“今日有丐者,不昧遗金,全人夫妇两命,功甚大,宜予以福报。”然后有人将一箱银子推到他的脚边。贾阿玉非常高兴,一下子醒了过来,原来是做了一个梦,伸脚的时候,“足下有声锵然,拾视之,绳系大钱六枚”。贾阿玉想,这大概是神的恩赐吧,于是带着这六枚大钱出入赌场,战无不胜,“自朝至暮得钱数万”。接着拿着这笔巨款接下了一个快要倒闭的面馆,生意兴隆,面馆的旧主“无子,止一女”,便将女儿嫁给了阿玉,“后其妻连得二子,阿玉寿七十而卒。今其子尚开面店如故,家称小康”。

  

《坐花志果》

  

和贾阿玉一样,德州人小李儿也是因为拾金不昧获得了上苍的“褒奖”,事见曾衍东所著之《小豆棚》。小李儿靠着做船夫为人运货为生,有一次捡到商人丢的十两纹银,船主看见了,许诺如果把银子给自己,就将女儿嫁给他。这时那个商人回来找银子,小李儿立刻将银两归还,有人就对船主说:“此儿薄福,一钩金且不能承受,况欲得妻乎?终必饿死。”船主便将小李儿逐下船去。小李儿无所事事,一日在河里游泳,脚在河水中踩到一样硬物,摸出一看,居然是一锭银子,继续摸,还有发现,“悉取之,可数百金”。他找不到失主,便拿着这些银两去做集市,恰好遇到当初那位商人失主,商人教他做生意,发了大财,船主听说后,依然把女儿嫁给了他,“此天之报施善人”――船主的女儿,既然是小李儿的“善报”,那么无论怎样百转千回都绝逃不掉。

  

三、神奇:拾金不昧逃脱一死

  

《清稗类钞》里写过光绪年间的一件事。某甲在上海租界某洋货肆当学徒,主人认为他是个诚实的老实人,倍加信任。端午前几天,让他带着一个小革囊到南市收账,从早晨忙到中午,“得银币千八百余元”,一切都比想象得顺利。某甲心情很好,就到十六铺茶楼饮茶,回到洋货肆才发现,居然把小革囊丢了,而仓惶之中想不起来丢在哪里了。主人认为他是将巨款私吞后伪称丢失,气得厉声责骂,说你如果不马上把那笔钱交出,就立刻送你见官!“甲百口莫能辨,遂大哭。”

  

再说浦东有个某乙,也在租界中做学徒,恰好被解雇,“将渡浦归”,经过十六铺茶楼时,上楼喝茶,突然发现条案下面有个小革囊,“取而启视之,则巨金也”!他惊喜之余,又思忖起来:这么一大笔钱,如果我拿回家,半生温饱就算有了保障,然而失去它的人有可能就会因此“丧名誉而殒身命”,那样我就算衣食无忧,难道就能心安理得吗?贫穷和富贵都是命数,我今天既然见到这笔失金,就应该将它归还给失主,这才是我应尽的本分。于是他耐心等待。这时已近中午,“座客仅八九可数,遍视颜色,无一似失金者,乃忍饥坐,目炯炯注人丛中,卒无得”。

  

直到傍晚时分,夕照横江,疏灯点水,楼中人尽鸟兽散,方见一个面色凄白的人带着两个神色狐疑的人登上楼来,正是某甲和洋货肆老板派着监视他寻银的仆人。某甲一路找到这里,也不知小革囊在否,而某乙察觉出他就是失主,上去一问,便“以革囊示之”。某甲惊喜过望,感激涕零,不停地说:“若不是你,今晚我只有自杀一条路了。”非要拿出失银的五分之一相赠,某乙不受,“则十之一,又不可;则百之一,乙峻拒勿受”,最后答应明天再在这里一聚。

  

第二天早晨,某乙来到十六铺茶楼,先向早已等候在这里的某甲道谢,说要不是你丢失了小革囊,我就命丧鱼腹了!某甲听得莫名其妙,某乙才说:昨天我本来坐午后一时的船渡江,因为等小革囊的失主,错过了船期,后来才知道,坐在那条船上的二十三人,“中流遇急浪,闻皆溺死矣”!

  

后来,那家洋货肆的主人听说了某乙拾金不昧的事迹,甚是感动,为了表示感谢,不仅雇用他管账,还将女儿嫁给了他,“乙得凭藉,致力商业,竟拥资数十万,为富家翁”……

  

虽说拾金不昧值得嘉奖,虽说古代中国女性的婚姻很大程度上就是遵循父母之命,但总觉得这样的笔记固然是劝善,无形之中却是抵押上了他人的命运,而被抵押物自然是不配拥有姓名的。所以在拾金不昧者的煌煌事迹中,我们看到的是主人、父母乃至上苍的慷他人之慨,而那些被嫁女性好像善行的返券,生存的意义只在于满减了自己的同时,成就着别人。

  

责任编辑:顾明

  

校对:刘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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