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条是哪里的人,net是哪里的

  

  【中国故事】   

  

  作者简介:董华(北京市房山区托里村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有《草木知己》 《大地知道你的童年》 《十里不同乡》等作品)   

  

  生活在幸福中的人往往会忘记过去。刚改革开放40多年,一些农村老人已经记不清过去干的所有农活和用的工具了。年轻人甚至不能知道。中国的农业文明建筑以古代农具和农学为基础,几千年来在世界上鹤立鸡群。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把这些成就记录下来,让后人看看几代人是怎么走过的。这些农具和农学也许派不上用场,但它们闪耀的中国智慧和传承的农田伦理,不能不让人感到肃然起敬和尊崇,以强健我们的筋骨来敬祖还债。也许吧!   

  

  3354题词   

  

  打谷场,又称打谷场和院子。   

  

  社会对水井同样重视,人居环境不可或缺。   

  

  选择没有碎石,开阔明亮,排水条件好的地方。   

  

  《辞海》解释“田”:一块平整的空地,是指农民翻晒、脱粒谷物的地方。   

  

  一般打谷场都配有地板和专用器具。去那里的人,夏天避雨,冬天御寒,守夜人值班,以此为营。   

  

  虽然没有围栏,但是界限很明显。   

  

  田间使用的器械,如连枷、绞轴、铡草机、围圈、抢叉、扇车等;小的有木铲、三脚叉、四脚叉、叉子、沙耙、大小打击板、竹笤帚、扫帚、大眼筛、细筛、筐、大绳、绞根、筐。   

  

  连枷,《辞海》解释:一种手动脱粒的农具。它由手柄和撞杆组成。工作时,操作者握住手柄使敲击杆绕短轴转动,敲击放在地上的植物穗和荚,进行脱粒。   

  

  扭轴,也叫“带轮”。它有一米多长,直径六七十厘米,两边中央嵌有“海眼”(旋转用的铁芯),还有带框的石轮。由畜力牵引,在场上绕圆心运动,是轧钢机脱粒必须配备的重型工具。   

  

  扇子,又叫“风车”。《辞海》上协:一种清洁的农具。它由机架、机壳、风机、进料斗和调节门组成。工作时,转动风扇,打开调节门,让谷物及其杂物慢慢落下。在落粒过程中,轻质杂物被吹出机外,落粒从出粒口排出。用于去除颖壳、灰壳、皱缩的谷粒等。从杂物店。   

  

  这是字典中关键词的解释。我要去翻翻农民字典,搜集打谷场的习俗。   

  

  杠场   

  

  以前没玩过。   

  

  过了一冬一春的清闲,雨雪过后,车轮滚滚,东西堆积,肥料堆积,打谷场早已是破烂不堪。   

  

  麦收临近,首先重要的是“杠田”。   

  

  先打扫院子。清理所有堆物,捡起砖块和瓦片,让场地的环境看起来整洁。   

  

  下面是条形字段的实际内容。   

  

  第一项,飞溅场。用干净的水浇灌整个田地。在田边挖一个又长又圆的水坑,就近取水,用水坑里的水泼田,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水源离院子很远,大人不需要靠近。只有村里的孩子听着水车的叮当声,顺着水流往前跑,笑着玩着追上了坑。   

  

  等着挑水的都是壮劳力,大多是年轻人。看到水把坑灌满了,我也没办法。我把鞋子一扔,卷起裤腿,围着水坑站成一圈。我用扁担扛不住肩,侧着身子把梁举起来,争着灌溉头提水。两个全喉咙,冲向道路。轻盈的脚步,像踩在弦上。领场,从场最远的一边开始,由远及近,其他人会跟着做。   

  

  大量的水洒成一弯新月和一个弓背。月牙、弓背很多,一个接一个,像鱼鳞重叠,一个大半圆展开。来来去去,拍拍,拍拍,随着湿脚印的飞溅,渐渐均匀地湿遍了t   

  

  洒场,抛场,只是对着杠场开榫。以下当事人为正式当事人。大家拿着前年滑滑的稻草(麦秸),摊开,铺得均匀,金黄一片,像一层鹅黄色的被子。这个时候看风格。他用鞭子抽打着,把一两只大动物赶到扭曲的轴上。他把长缰绳的一端系在动物笼头上,另一端挂在肩上,开始一遍又一遍地滚动。以他为原点,以缰绳为半径,一圈一圈,由大到小,反复画同心圆。随着周长的缩小,散落的滑秆被碾压密实,新的田地就完成了。之后众人把湿滑的稻草收拢,现场光秃秃的一片平地,亮如明镜。   

  

  棒场的作用是把沙子压下去,这样生产出来的颗粒就干净了。   

  

  赤脚走在新野,凉凉的,心里很舒服。   

  

  麦子进场   

  

  希望,希望,希望小麦发挥作用。   

  

  绕过桑坟,第一辆麦车越来越近。马车安装巧妙,上宽下窄。虽然像山一样高,但是绳子拉紧了,也不怎么抖。在麦的车顶上,有一个跟随者,在向前看。好了,道平,动物和人都放心了。   

  

  拉麦第一天,大车式已经打扮好了。骑在轴上的白马,额头上有红色的耳朵,鞭子上有红色的流苏,还有新的鞭尖。越显精神,越喊,越鞭,越鞭,越呼应。   

  

  一辆车就是一道风景,一群孩子开心的追着。大车式的腿是劈开的,站在轴上,昂首挺胸。   

  

  战地指挥官推着手推车说:“卸下来!”7个人围着大车,肩上扛着叉子,解开驳船棍,松开绳子,拔掉树根。几把叉子插在大车的中上部,一起大喊,大车大部分倒在地上。不一会儿,车子卸得干干净净,大车式的鞭子举起来了,鞭子一抖,马车出现了,它又跑到麦田里去了。   

  

  在田里工作,一切听田头的。主管精通各种工作,精通节日。   

奏,扣准天时,既指引不干“愚活”,又保证效率。此时,他已安排了人铡麦根。

  

两条板凳上搭一块门板,放好一口铡刀。掌刀人站在门板上,铡刀两侧,各有一人。一人靠着刚卸下的麦垛,搬麦牛子(即麦捆儿)入刀,把住麦根,另一个把住麦牛。

  

讲配合。递麦牛子入刀的,要使麦牛紧贴刀根,铡起来省劲。接麦牛的往里扔,接麦根的向外甩,对他二人要求,不能让这些东西挡道。其中最累是摁刀者,不停地探身、压臂、摁刀。运力要足,“咔嚓”一刀下去,必使首尾两断。摁刀者身形总是一仰一合,就管他叫“磕头儿”。

  

晚上卸了最后一车麦子,要将当天麦根运到大粪坑。先往那里卸,泼水、压土、倒大粪,造肥待以后。秋天耩麦子做底肥。顺脚儿清除麦根,当下是避免混淆,便于打场脱粒。

  

一眼观三,农人做的活计遵循有道,是有程序的。

  

摊场

  

摊场要来好些人,但多半不是主要劳动力。摊场很重要,关系到轧场效果。它不是随意将麦子抖开就行,要使它们互相支架着、蓬扎着,让阳光照射透。上边太阳猛晒,下边热气蒸,能听到干透的麦秸秆爆开声儿。

  

过去,小家主种地,麦子少,也缺少场。晾麦子,在院里晾,脱麦粒用搓衣板垫着搓。家庭妇女挽着袖子,吃了早晨饭、中午饭就搓,胳膊被麦芒扎得尽是花花搭搭的小红点儿。过麦秋,怕阴雨天,每天都是由院里把麦子盘到屋里,过后又将麦子盘到院里,盘来盘去,那份勤苦,过来人想都不愿意想。

  

摊场的活适于有耐心的中老年,不适合青年,青年干不痛快。干完了又像什么都没干。歇也歇不了多会儿,总得要翻场。一行人持木杈一字排开,一个跟着一个,把摊开的麦子从一侧翻到另一侧。一回回翻过,抖松开,越是在中午,越是紧干。

  

晒了一天,还没晒好,到晚上就要堆起来,苫上。苫麦用苫子和苇席。苫子是谷秸和麻筋打成的。秋天拣粗的谷秸选出来,叫“苫子秆儿”,打苫子时候,在场地两端各钉两个木橛,橛与橛距离大约两拳宽,纵着拉两道细绳,沿细绳铺麻筋,一回回放苫子秆,一根根用麻筋紧勒,绕个扣,终而成了平时捆着、用时打开的苫子。

  

轧场

  

轧场那天,所有能干活的几乎全来,如临一场决战。

  

牲口要喂饱,打场用具要备齐,赶牲口、放轴的,要给送饭。知道把式辛苦,过去地主要管一顿烙饼摊鸡蛋。

  

响晴的天,全体杈子上阵。麦子早晨摊开,隔一小时翻一次。经了足崩崩老阳儿晒,麦秸晒得嘎嘣嘎嘣响,白光闪耀,明晃晃刺眼。赤脚入里,麦秸烫脚。

  

将近午时,轧场了。

  

一盘碌碡,一犋牲口,加上放轴的和赶鞭的俩人,一个工作单元,叫作“一轴”。有条件的放三盘轴,差的放两盘轴。就像推碾子似的,一步压一步,转着圈轧。

  

碌碡,选最粗的,一个五六百斤,像个老牛腰。

  

最开始,人和牲口都特别累。挑起的麦秸两尺多高,特别暄,人和牲口走不动。赶鞭的“哦”、“哦”轰赶,放轴的斜挎大绳,拽着腰跟着转。暴土扬场,灰头土脸,啐出的唾沫,擤出的鼻涕,全是黑的。只剩挂尘土睫毛下的两只眼,还闪光。

  

歇人不歇马。人累了,口渴,可以替换下来,喝喝水。拉碌碡的牲口,不能歇,一干到底。

  

暄腾麦秸轧平了,就省劲了。中途用杈子挑两遍,抖一抖头遍粒。底下的受力小,把底下的翻上来,挑松了麦秸再轧,剩余麦粒再轧一遍,就轧得周全。

  

估摸四个钟头,全轧透了,场头扒拉开麦秸看看。自己点点头,认为行了,该起场了。

  

牵出牲口,卸了套,先拉出去打滚儿,解解乏,打两个响鼻,算给它解放了。大黑驴体壮膘肥,浑身油亮。黑家伙一见青草,就昂着头直叫。它先仰脖子,后撅尾巴,叫起来“儿——啊,儿——啊”吼半天,难以喝止的叫声比马的嘶鸣震耳朵。再渴也不能给牲口饮水,当时饮会炸肺!

  

轧好了场,起场。

  

起场是糙活,也要求细致。每一杈子,上下抖落,抖净麦粒。将麦秸挑成一堆。挑走麦秸,场上剩下一层麦粒。归拢麦粒,不可使竹扫帚,用杪扫帚。扫不动了,用撞扳子推。带两个矮木轱辘,伸出十数个大象牙似的长齿,像古代兵器滑车的抢杈,推麦秸最顶用,省了一杈杈跑。沙耙的形状虽像平耙,但耙子齿微翘,耙起来,齿尖不划地,用项为搂麦粒上的浮遮物。麦粒聚成堆,苫好,就等风儿了。

  

搂走了麦秸,要打垛。盘算好麦秸数量,打好底子,最有经验的一个人站在垛中央,接应四面挑上来的麦秸,一杈杈的续,打匀、打圆。一层层加高,最终成俩仨人高、上大下小的圆垛。供垛的人,一边往上扬,一边清理垛身,使之成为美好造型。

  

扬场

  

扬场是一件技术活,除了把式,配备仨人:一人供料,二人打料。一组人员,都是干活能手。

  

把式是主力,用簸箕扬。他经验十足,纵观了场地,扬一簸箕试试风向、风力,就定好主意往哪一边扬,该使用多大力。像诸葛亮借东风那般运筹。

  

供料讲究手头准,扣上一锨正好大半簸箕,扬起来合适。

  

把式侧过手接料,双手从左下腰间抡出去,腰、臂、腕,扭、抡、抖,一系列动作浑如一体,看不出间隔,姿势舒展,神情既庄严又自若,是一个农人技艺的完美展示。扬起的麦粒,在空中划出弧形,既澎湃又轻盈,像彩虹般美丽。微风穿透彩虹,带走碎壳、枯叶,干净麦粒自然落体,地上成了一,饱粒在前,瘪粒在后,麦糠、麦鱼儿各飘落一边。“臂参三昧妙,足附五云齐”,观摩诗境中人姿态,可否这般比拟?渐渐,麦增宽、增厚,像一条很美的晾脊大鱼,平静而卧。

  

风是完成任务的中介,是必须借助的力量。没有风,扬上去的麦子整攀整落,等于白干,吹不走杂质。风一停,必撂下木锨和簸箕,静静等候风来。这时候,最能催醒人的意识:过去农人进庙烧香,为何祈求风调雨顺。得及时雨,庄稼长得穗大粒满;丰收的庄稼收回来,就需要风调。风遂人愿,轻轻吹着,人扬场不高不低,轻轻省省拿到了纯净粮食。

  

打料使用杪扫帚,麦儿一边站一个人。他俩将帆布口袋或者麻袋底儿窝成三角,三角套头上,身上披麻袋。这么做,头部躲过了麦子雨袭击。在飞扬的麦舞中,把扬远了的麦粒归拢,把麦穗、麦鱼子分离,轰出去。麦子、麦鱼子、麦糠,了了分明。

  

麦子扬场很脏很累,可是一档人,从未听得说脏说累,麦粒堆起的金山就是无限的喜悦。喜悦早将疲劳赶跑了。

  

最后,大眼筛子筛麦穰子,细筛子筛麦鱼子。拿麦鱼子,又看把式手艺。会筛的,三五下,就能使麦鱼子在筛子上集中成小碗那么大一堆,一捧就干净了。

  

打第二遍场,又一个轮回,程序同上。

  

麦子打了两遍,已无挂碍。趁人力充足,顺手就把再垛起的麦秸垛封顶了。封顶,边摞麦秸边踩实,麦糠和泥,大铁锨往垛顶扬,大铁锨拍,摊大饼,抹一巴掌厚。麦糠俗称“阴阳瓦”,麦糠泥不裂口儿,下多大雨,斗笠型麦秸垛都不渗漏。保护好麦秸,也是一项产值,冬天当牲口饲料,春天供社员所需。当年盖土坯房,房顶压箔,垒墙、搭炕,压箔脱坯全是和滑秸泥。用滑秸由生产队长批条,向出纳交钱,保管员过秤,每百斤两三块钱。一星半点就不收钱了。因为大家需用,封顶就很仔细。远处看,场边耸着尖顶隆圆麦秸垛,像个大花盆。好看。

  

这些全部完成,收拾家什入库。

  

抢场

  

麦季,叫“龙口夺粮”,雨水多。

  

哪个麦季,都不会一帆风顺,都有抢场事情发生。

  

老辈人曾经讲,过去麦收季节常遭雨袭,短则罢了,若一连几日不开天,牲口槽也长出了蘑菇,把农人愁坏了,用笊篱捞麦子,虽不经常,也不罕见。

  

天有不测风云。麦子正午摊在场上,人们干得正欢,一阵狂风大作,传来几声闷雷。风是雨头,眼见西北空黑成了锅底,闪电舞着金龙,乌云像飞奔野马,卷过来。

  

电闪雷鸣,场上人赶紧收拾!抢杈、木锨、大小撞板交错,人都带小跑。看场老爷爷,赶紧搬来了苫子。

  

家里人知道遇上情况,撂下吃奶的孩子,撂下喂猪的泔水盆,门都不锁,一个个颠颠儿往场跑。

  

刚降落的雨点稀,雨点大,落地摔开像铜钱儿。随后为风裹着的倾盆大雨。草帽被风刮跑了,雨衣被风撩开了,雨水直浇身体。湿衣服紧贴身上,头发打了绺儿,已无能力分辨出是雨水,还是汗水。

  

为了夺粮,为了活口,庄稼人豁得出去。

  

好在还算及时,麦粒未受到损害。

  

抢过了场,雨还下,人们走不了,挤进了场房屋。几十口子人,没处坐。一个个站立。男人脱下褂子拧水,女人两手捋头发、揪开汗衫儿透风。男人馊汗味呛鼻子,女人体香味幽幽,香的、馊的,杂味充满了一屋。

  

房檐流水,成了帘子。半桩小子禁不住屋子闷,挤门口看雨。“哇,下雹子啦!”一声呐喊,屋里人一惊,有的看,有的不看。蚕豆大冰雹,雨水里蹦高。

  

倏地,一股凉气上身,湿身子起了鸡皮疙瘩。

  

雨停了,个个水鸡子似地回家,街道已成河,河水飘着麦糠、麦鱼儿和麦秸秆,河上飞着“黑老妈儿”。

  

麦场风情

  

麦子上场忙碌、纠结,不假,但也不是无闲话可说。多少辈子传习,麦场延续麦场快活。

  

麦子打好,装麻袋入囤,小伙儿来扛。一麻袋麦子二百斤重,两个年纪大的人抄手抬起,小伙子探身,其中一人耸一把,麻袋立于单肩,称“立肩”。若使重麻袋横亘脖颈,称为“卧肩”。小伙子可以单手扶,也可以不扶,麻袋稳稳而立,走起步来像唱歌一样轻松。这么棒小伙儿,姑娘心仪。说不准入了寒冬,那贴着艳红“囍”字的房舍,会是她嫁去的地方。

  

场上净了下工,小伙子们比力气,抠磅、翻碌碡。赌抠磅,在磅盘蹲下身,脚尖踮起,两手抠磅底,看谁有力气能使磅换大砣。几个砣,往往指向千斤。赌翻碌碡,挑选像老牛腰那样的,五六百斤,看谁一努劲,将躺倒的碌碡竖起来。下巴颏啃着碌碡石,脖子青筋暴流,胳膊三角肌聚成了青蛙,屁股给力,大碌碡便竖了起来。精力充沛的青年,以这样方式增强体魄,以不枉自身庄稼人子孙。

  

光溜溜场上打几个“二起脚”,拧几个“旋子”,来一圈倒立“蝎子爬”,翻几个跟头,侧肢甩一趟“纺车儿”。张三、王六、郑石头、翟大毛就此“习武”。

  

嘿嘿,月光下麦场还是青年谈情说爱的净地呐!先问你见过月亮场么?那太诱人了。月亮从东坡树上露头,树枝还遮挡一些,只一小会儿,冰盘大一轮月悬于天际。月表亲亲蔼蔼,看得清晰,就觉得它离得近,迎上去能抱住它。月亮场好白啊,一地皎洁,让人不忍心踩。明月当空,银河恬淡,还有什么环境比得上这里圣洁、静谧?传来了笛声,一曲接着一曲,《五哥放羊》《三十里铺》《沂蒙山小调》《唱的幸福落满坡》《喜洋洋》,笛声悠扬,等着心上人到来,也说得上“吹箫引凤”吧……

  

小东西凑热闹,自不一样。很多动力气招式他们不会,就滚铁环、抽“汉奸”(即陀螺),就支起架子摔跤,就在场上打滚儿,拍手唱儿歌:

  

打、打、打蒙儿场,

  

你放猪来我放羊……

  

还有两个人玩的游戏,叫“背缸盖”。俩人背靠背倒勾胳膊,背起另一个离地,念一句,颠一下。头几句是共同念,轮流着颠:“大缸盖,小缸盖,胡萝卜缨腌咸菜。又好吃,又好卖,老牛打水——卧下……”念到此处,俩人蹲下,对白。一个问:“地下有什么?”答:“有井。”问:“井里有什么?”答:“有蛤蟆。”又问:“蛤蟆怎么叫唤?”共同学蛤蟆叫:“咕呱!”“咕呱!”俩人背靠扣手站起,重来一遍,还是一个仰身一个驮,轮流颠。

  

有噶咕小子,轧场时混进场,捉弄赶鞭的。见赶鞭的往外手轰牲口,瞅准机会,提前喊:“谁是儿子”,等来恰是赶鞭的吆喝:“哦、哦”,孩儿们就乐,大人笑。见到铡麦根蹦出了青蛙,“我的,我的”,追着抢。

  

看场老爷爷端着烟袋锅,蹲在场房门口台阶上,乐得合不拢嘴。一根艾蒿绳的青烟儿,拂着笑纹。

  

老爷爷也爱传授气象知识,每每在“歇盼儿”时候,一一讲起。“早看东南,晚看西北”,“小龙斑不过三,大龙斑不过天”,“山戴帽,雨来到”,“晚霞没有雨,早霞不出门”,“水缸起裙,大雨淋淋”,“天上钩子云,地上雨淋淋”,“蚂蚁过道燕儿飞高,庄稼佬不信拔艾蒿”,“雹走老路”……一套一套。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老爷爷知识是从他爷爷那里得来的,他又传给下一辈。

  

还要提及两样,一是参加打场的人,与其他处生产环节不一样,空身来,空身走,所有农具都寄放在场院,直到封场。二者,对于种子粮的处置,要单打单放,不能暴晒,要晾干,精心保存起来。

  

《光明日报》( 2021年03月12日14版)

  

来源: 光明网-《光明日报》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