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新甘肃 　　

　　石磨豆腐里的年味 　　

　　王 　　

　　一想到家乡的味道，就想到老豆腐。 　　

　　新年过后，村民们开始准备豆腐。父亲推开粮仓门，里面是一排排堆放整齐的粮袋，有小麦、玉米、荞麦、亚麻、大豆、油菜籽等。我父亲可以从袋子里捏出是哪种谷物。大豆呈椭圆形，坚硬光滑。父亲双手抓住袋子，步出粮仓门，解开袋口。黄豆出现在他面前，干净圆润。 　　

　　妈妈拿了一个簸箕，装了黄豆，走到磨房，随口喊了一句：“想吃豆腐就来磨吧。”三哥会第一个去磨坊。妈妈说：“豆沙要再厚一点。我已经调整了研磨机的厚度，所以它应该不会太重而无法推动。你是一个青少年，所以你不能打败这个工作。好好推。”母亲边说边把大豆倒在磨盘上，然后离开了。三哥脾气稳，做事老实，蛮力。他架起一根绳子，用一根木棍斜靠在腰间，用力向前推。一只手按住棍子，另一只手搅拌大豆。研磨盘上的大豆进入研磨孔，大豆磨粒在研磨缝间均匀流出。磨真的能磨炼人的耐心，绕着磨盘，一圈，两圈.无数圈，直到把一袋袋黄豆全部推完。 　　

　　清理磨盘上的豆皮是妈妈的事。妈妈把磨盘一边的栓子去掉，把豆沙装在簸箕里，倒进水缸里，泡好。大豆皮膨胀时，果肉沉入水底，皮浮在水面，取出皮和果肉，继续浸泡。拿起一两个豆浆，用拇指和食指来回搓，搓成粉末，说明豆浆软了，该磨豆浆了。 　　

　　村里只有一个小手摇磨磨豆浆。谁做豆腐，谁就把手移到他家。磨豆浆是一项精细的工作，有时，它需要几个人的合作。邻居把他们泡好的黄豆带到我家。妈妈把豆浆放进盆里，舀一勺，倒在磨盘轨道上，加一点水，其他人轮流磨。浓浓的豆浆从磨里流出。不一会儿，磨盘上的豆浆就满了，母亲取出栓子，豆浆像瀑布一样流进盆里。骑车，黄豆被推出来，家里所有的锅碗瓢盆都盛满了豆浆，波光粼粼，充满了诱惑。 　　

　　我家有一口大锅，平日里闲置着。我每年做豆腐的时候都会拿出来给大家用。父亲提前在院子里架好炉子，摆好锅，等着豆浆放进锅里。锅碗瓢盆的豆浆不能直接放进锅里，要过滤。母亲站在大锅边，双手捧着纱布筐，父亲小心翼翼地捧着豆浆盆。倾斜的时候，一股白色的豆浆流进了纱篮，缓冲后又流进了锅里，在纱篮上留下了一层豆渣。等豆渣积多了，帮忙的邻居准备了一个盆，母亲一翻，细筐里的豆渣都倒进了盆里。邻居轮流端上精筐，父亲再倒豆浆。豆浆的锅碗瓢盆都没了，锅里几乎都是豆浆。我看着一大锅豆浆，晶莹透亮，充满幻想。 　　

　　前几天父亲拿出一把大斧子，把门前大榆树下堆的烂木头头和干树枝砍成柴火，目的是做豆腐，烧一口大锅。父亲搬了个凳子，坐在灶台前，生了火，生了柴火。干柴遇火，熊熊燃烧，火焰溢出锅底，“噼里啪啦”作响。锅内温度逐渐升高，豆腐初绽，一朵、二朵、三朵、四朵.无数的花朵，从液体表面闪烁出来，乳白色的，美丽的。女人开心，等着吃豆花。妈妈给每人一碗，加了醋，盐，油，葱花。它清澈洁白。很好吃。 　　

　　水点豆腐是一门技术，豆腐的成功全靠它。我父亲是豆腐专家，所有的村民都相信他的手艺。我妈给我端来一盆浆水，清澈见底。我看见我母亲的影子在盆里晃来晃去。妈妈没时间看自己；她全神贯注地看着面前的锅。父亲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往豆花上浇浆水。豆花折叠起来，三五成群，抱团取暖，有凝固之势。大锅上方，正冒着热气，然后飘来一缕清香，不管是大豆香还是糖浆香。我看不出区别。喝了几口，还是分不清，只觉得香味扑鼻。我父亲快速蘸了一下，豆腐结块了。母亲拿来竹篮，里面铺一块白纱，把豆腐从锅里捞出来放进竹篮里，拉起纱，包好，扎紧，上面压一块大石头，把水挤出来，就等着豆腐成形，香了。邻居家的豆腐都是父亲点的，一个竹篮一个竹篮排队挤。一竹篮豆腐，一块石头，亲密的，抑制不住的香味，飘散开来。所有人此时的踏实感都在笑容中流露出来。 　　

　　一块石头，压了一天一夜，豆腐的形状像竹篮，底部印着竹篮图案，大方块小方块，像田地。表层印有纱布图案，切面光滑有弹性。咬一口，嚼一嚼，会让你满嘴香。一家人期待过年的信心无话可说，脸上洋溢着幸福。 　　

　　过年怎么吃老豆腐？很简单，村里只有两种吃法：肉末面和烩菜。大年初一的早餐是热腾腾的卤菜。取一块豆腐，放在案板上，目测一寸一寸。顺着木板往下走，把它翻过来平放。切成等长的条，切成一厘米厚的方块，倒入煮沸的肉汤中。煮的时间越长，味道越浓。然后加入准备好的萝卜丝、白菜丝、粉条、葱花、五香粉、肉片、少许盐，小火煨一下，揭开即可。一大锅卤菜，一人一个森一弘碗，白嫩嫩的豆腐，一夹筷子，颤颤巍巍热气腾腾，入口醇厚。晚餐用肉末炒胡萝卜丁、豆腐丁、黑木耳、黄花、肉丁。下面的面条浇在米饭上，色香味俱全。然后，放点辣椒油。大人小孩都能在一碗饭里看到来年的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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