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让的反义词是霸占,割让和霸占是不是反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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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五代以来,契丹有三块汉地:一是被阿保机从幽州军阀刘仁恭手中夺取的平州、颍州;二是石敬瑭被割让给辽朝十六州;是后金三叶德光攻取的宁州、益州。其中,十六州以太行山为界,分为山前七州(即燕京幽州地区)和山后九州(即西京大同地区)。周世宗北伐收复灌南之地时,已收复瓦桥关、义津关、榆沟关三关,以及宁州、益州、千山七州之间的颍州、周茉。但益州在宋辽战争后重新进入辽宁。到辽代末期,山前地区仍然分为七个州:燕京(幽州)、涿州、益州、坦州、周顺、荆州和冀州。之后,山仍划归九州,即西京大同(云州)、儒贵、梧州、忻州、禹州、颍州、周桓、朔州。原平、颍州之地,分为平州、颍州、滦州三州。北宋宣和五年(公元1123年)二月,金太祖阿骨打如约交出燕京及其所属各县,山前七州进入北宋。因为后山九州的辽金还在互相争夺,所以交出燕京的谈判没有涉及后山九州。北宋接收燕京地区后,开始向金朝索要山后九州。金朝起初认为北宋未能按时出兵,违反了《海上之盟》,所以只愿意交给燕京及其州府,拒绝归还山后九州。然而,金太祖阿骨打是忠于北宋的,北宋在移交给燕京时非常恭顺。于是,在北宋的一再要求下,阿骨打向北宋“西京(云)、吴、应、朔、魏、桂华、儒、桂等州”(《续资治通鉴长编拾补》)授予租界,北宋则向金朝支付军费20万两。然而,山后九州需要被统治者一一攻占,涉及山后九州的交付谈判也费了不少周折,直到金太祖阿古达病逝,未能完成交接。   

  

  宋金战争   

  

  然而,当北宋提出收回平营和滦河时,原本友好的金太祖阿骨打没有让步,而是严厉拒绝。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出于安全考虑,金朝必须在长城线内保留最低限度的军事据点。否则,一旦反复无常的北宋与金朝反目,形势将对金朝非常不利。第二,双方对交接区域的理解不同。浑浑噩噩的北宋,君臣昏庸,一切政务国事一片混乱。北宋十六州原意虽指契丹占有的全部汉人土地,但在《海上之盟》签订时并未详细注明要收回哪些州县。宋徽宗的圣旨只提到“汉州,燕京一带的旧汉之地”。金朝认为,石敬瑭没有割让的平颍、滦州,即十六州,自然不在交接范围之内。况且宋徽宗御笔只提“燕京一带”,但统治者归还岩云路,已经仁至义尽,统治者绝不会因此而退让。北宋再怎么辩,都因为空谈而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眼见统治者封杀平颍、滦三州,原本懦弱的北宋异常强硬,坚持要交出辽朝占领的包括平颍、滦三州在内的所有汉人土地,意味着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在实力薄弱的情况下,北宋如此肆无忌惮地侵略,实在是愚蠢之举,不仅恶化了宋金关系,也激化了双方的矛盾,耽误了云州等地的交接。实在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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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宋金关系的紧张,两件大事接连发生,宋金之间脆弱而短暂的和平落空,宋金战争不可避免地爆发。这两件事就是平洲之变(又称张爵事件)和金太祖完颜阿骨打之死。北宋宣和五年、金朝天七年(公元1123年)五月,投降金朝的辽朝前汉将军张珏在平洲发动叛乱。叛乱后,张珏欲献平洲城于北宋。如果张珏被北宋接受,那就意味着与金朝彻底的面对面,甚至是双方的战争。这是一件大事,所以我们应该谨慎,但轻佻昏庸的宋徽宗向来重视小利而忽视大局。得知平洲抗金的消息后,宋徽宗认为收复平洲是天赐良机。在没有做好充分的军事准备的情况下,贸然背弃了与金朝“不招、不叛、不死”的盟约,接受了张爵的投降。然而,万艳王宗很快平定了平洲之乱,不仅无情地粉碎了宋徽宗的梦想,还缴获了宋徽宗送给张珏的御笔和金花手书。北宋与张珏暗中勾结的丑恶行径大白于天下!当我拿到北宋投降造反的铁证后,金朝一时义愤填膺,骂北宋卑鄙无耻,背信弃义。据《三朝北盟会编》记载“晋人得圣旨,大怒,悔我”。张珏逃到燕山府(即北宋收复燕京)后,金朝派使臣求援。在宋徽宗的指示下,燕山知府王安忠杀了一个类似的人来搪塞。颜见不是张珏,扬言要发兵进攻,把一个懦弱无能的北宋吓得心惊肉跳。面对一个怒气冲冲、杀人不眨眼的金使,北宋不敢违抗命令,担心交出张爵后,张爵会抖出北宋与他勾结的内幕,于是宋徽宗无耻地命令王安忠杀了他。王安接到命令,批评了张爵的罪行后,把他揪出来杀掉。张临死前发誓,痛骂北宋猪狗不如。除了张爵,张爵的两个儿子都是被王安忠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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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朝灭亡之时,辽朝的很多汉人,中国的渤海人,甚至契丹人都不愿意倒在女真的统治之下。因为文化或者血缘的认同,他们更愿意加入同是一个物种的北宋。所以在张珏抗金,投资宋朝之后,有着相同志向的辽朝旧人都在密切关注着局势的发展。然而,平   

州之变发生后,北宋的表现优柔怯懦不说,还极其卑劣龌龊。张觉献城后,北宋没有及时恢复旧土,金军平叛时,宋军又不敢出兵救援。待张觉落难来投,北宋不仅没有挺身保护,反倒无耻地将其杀害。北宋的种种丑恶行径,令那些原本对北宋抱有殷切期望和幻想的人们彻底寒透了心,顷刻之间便人心丧尽。

  


  

北宋版的“三姓家奴”郭药师

  

渤海人郭药师原为辽朝抗金武装常胜军(原称为怨军)的将领,兼涿州留守。北宋宣和四年(公元1122年),北辽皇帝耶律淳病逝,郭药师深感大辽气数已尽,遂率常胜军及涿、易二州归降北宋。归宋后郭药师确曾尽心效命,宋军进攻燕京时,郭药师献计奇袭幽州并亲冒锋镝突入幽州,只因后援不济而功败垂成。但郭药师的常胜军仍以其英勇顽强和骁勇善战,给北宋留下了深刻印象。赎回燕京地区后,北宋非常想留下这支常胜军为己所用,可《海上之盟》明确规定,“燕地人民尽归南朝,契丹、渤海等人民,皆属金国”。依照“南人归南,北人归北”的原则,多由胡族士兵组成的常胜军须得遣散回金朝。于是在佞臣童贯的怂恿下,宋徽宗竟用燕京的汉族富民、工匠同金朝交换常胜军。根据《大金吊伐录》记载,“即时割下(燕云旧底),惟少摘官吏、强族、工役并不满万,徙之东行,良不得已,乃常胜军相易之故”。宋徽宗君臣原以为交换后即可留下常胜军,又可得到燕京的土地田产用以供养常胜军,不需国家再出钱粮,算得上是一举两得。殊不知面对北宋的无情无义,原本极其渴望回归北宋的燕京汉民们由是怨声载道。而常胜军也没念宋徽宗君臣的好,原来常胜军将士多与燕京汉民联姻且广置田宅产业于燕京。金军将燕京有钱的汉人和财物掳掠一空后,常胜军的将士不是妻儿家小被掳,就是家产基业被掠,故而常胜军上下对北宋的怨恨之声同样泛起。

  


  

徽钦二帝

  

张觉事件后,常胜军的将士们更是心寒透了,《金史》记载,“燕京降将及常胜军皆泣下”,“自是,降将卒皆解体”。王安中在将张觉首级函与金人时,郭药师更是毫不顾忌地喊出,“若(金人)来索药师当奈何”。郭药师的满眼凶光和怒不可遏的叱问,把燕山知府王安中给吓坏了。王安中认定郭药师胆敢口出狂语,必定已心生反意,故而他连忙向朝廷奏报。怎奈昏君佞臣当道,朝廷就是不以为意。王安中心知常胜军必反无疑,燕京亦成是非之地,留则遭害。据《续资治通鉴》记载,王安中为求自保赶忙向朝廷辞职逃离燕京,北宋则改任蔡靖为知燕山府。确如王安中所料,待金军南下时,心怀异志的郭药师很快就率常胜军倒戈了。

  


  

完颜宗翰

  

其实何止一个郭药师,陷于金朝的故辽降众都吸取了这惨痛的前车之鉴。不仅不再归心北宋,反而死心塌地效忠了金朝。当时北宋只接收了山后九州中的朔、应、蔚、武四州,但金朝已拒绝移交剩余五州了。北宋恬不知耻地再次打“同族母邦”的亲情牌,试图煽动山后五州的汉人反金归宋。但五州的汉人没有一个响应的,反而纷纷把北宋的书信献于金太宗,以表忠心。不仅如此在此后的宋金战争中,金朝汉人更是彻底站到“母邦”北宋的对立面上,在战场上到处都是金军汉族兵将冲锋陷阵的身影。宋徽宗不会想到他杀了一个张觉,竟会在无形之中替金朝化解了内部原本尖锐的民族矛盾,消除其最大的统治危机,实在是讽刺至极!

  


  

宋代壁画

  

除了引发宋金起衅及燕京人心解体的张觉事件外,北宋宣和五年、金天辅七年(公元1123年)八月,对宋金关系起着决定作用的金太祖阿骨打,在返回上京的途中病逝。其实早在同年四月,阿骨打就已预感自己时日无多,他深知自己死后金朝主战派必将掌权,宋金开战或势不可免。虽如此阿骨打仍然勉力劝戒以完颜宗翰、完颜宗望为首的主战派,不可对宋开战并按约交割诸州。据《续资治通鉴长编拾补》记载,阿骨打生前尊尊嘱托完颜宗翰等,“我与大宋海上信誓已定,不可失也。我待死后,由汝辈终如约交割”。另据《靖康稗史笺证》记载,靖康之变时,金太祖二子完颜宗望亦曾言:“太祖止我伐宋,言犹在耳”。笔者向来敬佩金太祖阿骨打,出身边鄙、起于山林,却不妨倾心文华、向化神州。若生逢大唐盛世,谁能说阿骨打不会是第二个大祚荣,金朝不是第二个渤海国那!可惜!弱宋不及盛唐,崇尚强者的阿骨打虽不屑北宋的怯懦无能,甚至恨铁不成钢地痛斥徽宗君臣的卑劣庸碌。然则出于对华夏文明的仰慕,阿骨打仍致力于维护宋金两国亲善。但随着阿骨打病逝,短暂脆弱的和平已无可挽回。宋金关系急转直下战火骤起,而且双方也都成为彼此不共戴天的世仇死敌。

  


  

金军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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