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定汇率制度的国家,固定汇率国家

  

  来源:证券日报   

  

  刘颖   

  

  金融危机十年以来,利率水平逐渐成为发达经济体和发展中经济体的分水岭。发达国家利率普遍较低甚至为零,而发展中国家利率和通胀居高不下。负利率进一步撕裂全球货币版图,将其分为两大阵营。   

  

  2019年,超过40个国家的央行降息降准,但截至目前,近10个采取负利率的国家和地区集中在欧洲、日本等发达国家。然而,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的通胀并没有明显下降,这可能进一步加剧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负利率之间的利率差异。在这种背景下,中非和西非国家别无选择,只能在今年发行新的法定货币ECO,以取代近半个世纪以来一直与法国法郎和欧元挂钩的西非法郎和中非法郎。   

  

  美国百年一遇的金融危机和欧债危机之后,美国、欧洲、日本等发达国家纷纷采取快速大幅降息至零、量化宽松货币政策向市场注入流动性的政策,以促进崩溃的实体经济出现V型反转和增长。在零利率和量化宽松的非常规货币政策边际收益递减的同时,经济复苏依然乏力。欧元区、欧洲国家和日本随后开始突破零利率下限,采用负利率来刺激经济增长。比如丹麦等欧洲国家采取负利率,防止汇率上升影响出口。   

  

  而包括法国在内的欧元区负利率货币政策通过货币政策传导到银行间市场和国债市场,从而拉低实体经济的利率水平。然而,城下之火,殃及池鱼,远在非洲的西非国家和中非国家共同体的经济,确实受到欧元负利率货币政策负面溢出效应的影响。此外,金融危机后,欧元对美元周期性走强,使得经济疲软的西非和中非同时与法币捆绑,实行固定汇率制度,经济雪上加霜。2020年,西非和中非国家将最终拥有自己的货币——ECO。   

  

  45年来,非洲金融共同体法郎作为主要在前法国殖民地非洲国家流通的货币,分为西非法郎和中非法郎两大类。两国汇率虽然相等,但并不相互联系,只是分别在西非国家和中非国家流通。中非法郎有四大支柱支撑币值稳定,从而保证金融体系的稳定:一是外汇储备集中使用,50%的外汇储备上缴法国国库;二是盯住欧元,保持固定汇率;三是与欧元无限制兑换;第四,非洲金融共同体法郎区的资本可以自由流动。虽然这些国家已经从法国殖民地独立了半个世纪,但它们的经济、军事,尤其是货币,仍然受到法国的影响。   

  

  西非法郎和中非法郎由西非和中非中央银行发行。它们不受成员国的影响,与法国法郎挂钩。1999年法国所在的欧元区统一实行欧元后,西非法郎和中非法郎分别与欧元采取固定汇率制。因为各国央行统一发行货币,货币坚挺的固定汇率制度的好处是,这些与欧元区挂钩的西非和中非国家的金融稳定性相对稳定,有助于吸引外资。也能有效降低国内通胀水平,但西非的尼日利亚、中非的刚果、安哥拉、圣多美和普林西比通胀水平依然较高,CPI都在两位数。   

  

  不同地区经济水平的国家对利率的需求水平不同。西非和中非与法国货币挂钩的不利之处在于,利率水平并不适合西非经济共同体和中非经济共同体的所有国家。其次,欧元作为强势货币,对应的是相对强势的经济,而西非和中非大部分经济体都处于工业化初期。实行强势货币不仅削弱了西非和中非出口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也带来了强大的购买力。再者,扩大了商品进口,两者叠加进一步抑制了这些国家的国内工业化进程,使得主要依靠石油、可可或棉花等一两种初级产品出口的西非和中非国家经济结构更加单一,阻碍了工业化进程,削弱了经济竞争力,缺乏国内经济增长动力。   

  

  特别是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后,欧元对美元周期性升值导致西非和中非国家货币升值,进一步制约了这些国家的出口,削弱了产品的出口竞争力,同时增加了进口,进一步制约了工业化进程。欧元区采取负利率后,西非国家的贸易逆差更加突出。同时,为了刺激经济增长,降准降息也在进一步扩大负利率阵营。最近,高盛首席经济学家预测,如果美国经济下滑,美联储也可能采取负利率货币政策。   

  

  新货币ECO的推出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西非和中非共同体面临的困难,它们的经济仍将受到考验,因为ECO仍与欧元挂钩。在欧元区负利率的背景下,尤其是在美国未采取负利率,欧元区采取负利率的情况下,欧元相对于美元仍处于周期性升值阶段,ECO仍可能面临欧元负利率的负溢出效应。尽管西非和中非国家尚未将ECO确定为数字货币,但它们无意采用区块链。但从这种法定货币的命名来看,为了适应欧元区的负利率政策,ECO可能会向数字货币方向发展,采用区块链技术是未来的发展方向。采用相对独立的法定货币ECO,将有助于促进西非和中非国家的经济独立,增强其出口竞争力,推动工业化进程,增强这些国家的经济竞争力,从统一货币推动区域经济一体化进程,从而推动非洲一体化进程。   

  

  从“非洲法郎”到ECO,非洲大陆新货币之旅起航。纵观货币史,一种新货币的命运就像一艘新船,要么取决于它的停泊线是否可靠,要么取决于它的船长是否称职。现在,非洲货币已经解开了与欧元的绳索,开始掌握自己的命运。笔者认为,关键在于提高劳动生产率,实现经济转型,短期内需要严格限制财政支出。幸运的是,许多非洲国家响应了“一带一路”倡议。我乐观地认为,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共同努力下,非洲新货币将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作者是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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