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河
齐亚平
浦和就像过去的某个人。每次想起来都是一言难尽――蒲河的波浪拍打在河两岸的岩石上，很快又反弹回来。好像只是一个人一个人的酸甜苦辣。有没有人注意到这每天都在发生？在岸边散步的人有时会往河里扔一块石头，激起千层浪，看也不看就走了.
春天来了，天空中总有一种意想不到的温柔，绚烂、瑰丽、清澈、悠远。云绕蒲河来来往往，晚春的寒冷依旧明显。只是阳光的温度在这种寒冷中显得格外。
春天来了，大地一片和谐，没有冬天的冷漠。
春天到了，总有很多希望萌芽。雨来之前，春雪融化之后，浸湿了山川和海角，草露出来了，杏花开了。它离蝴蝶不远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云朵布满了天空，一朵朵像出水芙蓉，在阳光下湿漉漉地漂浮着。上升的水汽倒挂在河床上空，慢慢向高处靠拢，然后像承受不了负荷一样，渐渐变成一团棉花，移动得又快又猛。很可能在这么高的地方风会更大，云和水汽都是不由自主的需求。
又来了一阵风。这一次，我们应该确定是西南风。是的，浓浓的青草味轻轻地冲进了鼻子。又一阵风吹走了草的味道，什么也没留下。然后，春风浩浩荡荡、气势磅礴、毫无章法地吹来，长时间从东方或西方呼啸而过，日夜吹着这片强大而沉重的土地。溥鹤睁开眼睛，大地日新月异。层层叠叠的绿色伸展开来，不仅是岸边，还有农田。
一次又一次经过这里的时候，以汽车的速度感觉到了很远的东西，有说不出的兴奋。这才发现，以前的每一个场景都很温暖，无论是开心还是难过，都是那么的有力量。蒲河的植被在过去扎下了根，将来也会扎下根。而岸上的人，似乎总是在绝望中离去，所有的誓言和决心，最后都付之东流。在每一种无奈中，如果明白了什么，就会走的更远一点。
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快，岸边的花草熬过了漫长的冬天。如果你不注意，他们会蓬勃发展。河边的地里，东一堆，西一堆，都是半高的野蒿。河床上的石头裸露在外，一些没熬过冬天的鸟掉进了石头中间，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他们的尸体没有完全腐烂。只有一点袋宽的蒲河水，悄无声息地绕过鸟雀的身体，依然保持着水的属性。3360浦河水总是细致地灌溉着河两岸的庄稼.不远处，村妇在沙滩上打牛，鞋底堆绣花鞋垫。牛小心翼翼地啃着草，把石头缝里的草啃得精光。被扎了一寸的草，整个沙滩都是绿色的。浦江上空空空如也，成了长翅膀短翅膀的鸟的世界。它们在春天不知疲倦地鸣叫，我叫不出它们的名字。
在马岱川坝附近，视野开阔，河两岸是麦田和秋田。农民们已经开始施肥了。春天来了，他们想种亚麻、豆子、土豆和玉米。翻出来的土地又黑又暖，人的脚一走进去就会立刻被淹没。河的这一边有一条硬化的路，路边的草坡上散落着一些不知名的花。一辆车快速驶过硬化的路面，抬头只看到一条虚线。
拥抱蒲河的是高耸入云的落基山。人们在山的周围建造了洞穴，每个人的房子前都种上了树。树木还没有发芽。远远望去，一片漆黑，颇为雅致，与老树画交相辉映。几块褪色的石碑孤零零地立在农民的麦田里。你再多看他们一眼，就会觉得有人要讲长篇大论了。
有时候，经过这里，我下车，慢慢走进河滩。我的思绪与学生时代的某一个瞬间不谋而合，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以前，我涉水过河到对岸，再涉水过去，往返走三十多里路去上中学，是多么珍贵啊！现在的河滩全是裸露的鹅卵石，河水少得可怜。淹不到的地方，长满了杂草。走在荒草上，我低着头慢慢看，但终究找不到一个小孩跳入河中溅起的水花。只是那些奇形怪状的石头总是弄疼我的脚趾。就这样走着，像是在寻找回忆，又感到失望，却发现不仅河流干涸了，很多东西也干涸了，不禁感到失望。于是，我甩甩袖子上了车，走了.
其实那些被河水冲刷出来的石头非常漂亮。但是，我没有捡石头的习惯。我不看他们，也不放过他们。我记得我在河里钓蝌蚪的时候。那时候钓一个瓶子，装满水，看着蝌蚪游来游去，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最后我妈给我讲了一些道理，把他们放了。我虽然舍不得放弃，但最后还是从我妈的唠叨中明白了，万物都有灵，都有自己存在的规律，是无法强行改变的。
我小时候捡的唯一的黑色鹅卵石，就被保存在一个装满水、蓝边的瓷碗里。这块光滑闪亮的石头在水中浸泡了许多年。每次看着都觉得是一碗蝌蚪在游泳，足以看出我对蝌蚪有多留恋。然而姐姐就不同了。她最爱的是河里大大小小的石头。她提起裙子，抱在怀里，放进自己的篮子里。不允许任何人碰它。姐姐总是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亮堂堂的，把水洒在地上，扫一遍又一遍，把三爷爷送来的旧报纸贴在炕窑上，把炕上的被褥叠一遍又一遍，直到她满意为止。我妹妹一年级的时候不想上学。那时候，她还没有结婚。她经常用废布给我做一双软鞋，让我穿上，靠着大门外的墙站着。我姐说她不能在路上走，因为她怕被什么东西把脚弄断，因为软鞋只用了三四层废布。
缝起来的。姐姐从小那么勤劳，整天沉浮在针线做饭打扫这些琐事中，爸爸说她是个过日子的女孩子，不像我总是有那么多刁钻古怪的想法，后来证明爸爸说的是对的，姐姐总满足于这种寂静而满意的生活中，很少有烦恼。而读了点书的我，反而无法清明，不断给思想加码，常常狼狈不堪。
小的时候总跟着爸爸到蒲河河坝上洗羊，一年一度洗这么一次羊，爸爸放的几乎都是山羊，大夏天我们从山上一路将羊群赶到河坝上，水线轰鸣着冲下来，打起层层漩涡，我可就高兴坏了，鞋子脱掉早就钻进了水里，那时候会蛙泳，还会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等我玩够了，爸爸早把羊洗完了，快黄昏时，我们赶着羊群走上代马川的长坡，爸爸往往放开喉咙一路吼着秦腔，偶尔隔山和人开玩笑涮嘴，那些颇具地方特色的方言，至今还记得很多。长大一些时，我总爱跑到河岸上读书，河水静静地流着没有人过来，我一个人读着书抬头看到一只美丽的小鸟雀，就跑去追，追不上了就回到岸边继续读书，那时候天地空远，河水辽阔，时光那么美。
春天时，岸边的人们会端着盆子去河边洗衣服，妇女们将梳子沾满唾液把头发梳得亮光光的，花色鲜艳的衬衣被风吹起来，蹲下去站起来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有年轻人男子下水踏起浪花，溅满她们的衬衣，免不了被女人们一顿好骂。她们洗完一件衣服，就搭在河滩上的荒草地，手里的衣服还没洗完，搭着的已经干透了。凉爽的夏风顺着河道吹过来，她们将脚伸进水里洗净，衣服叠好背着就回家去了。
河滩上每隔几里路就有一个天然的泉眼，过去住在岸边的人们，每天早晨和中午都会赶着毛驴下河里驮水，当木桶哐当哐当地响起来时，总有跑在前边的小孩儿，下水里耍水玩。那时蒲河水很宽，也很深，大人总怕孩子被水卷走，给木桶灌满水后就把孩子从水里拉出来，连哄带抱弄回家去。事实上是，也有很多小孩在大人不注意时掉进沙眼再也找不到了……因为总被爸爸叮嘱，我每次都记得不能到水快速旋转的地方游泳，那儿很可能就是沙眼。有时候，我们一群小不点在水里玩急眼了，就打起水仗来，这个捡起石头丢进水里溅那个一身水，那个捡起石头溅这个一身水，最后我们都成了水人，头发脸蛋都在往下滴水。回家路上，再溅一身尘土，就把自己和成了泥人，这下谁也难逃一顿好打了。
作者简介：祁亚平，甘肃庆阳镇原县人，庆阳市作家协会会员。酷爱文学，多年坚持写作，有作品发表在《神州文学》《黄河文艺》《农村大众》《大渡河》《甘肃经济日报》《湛江日报》《保定广播电视报》《辽宁文艺》《五点半诗刊》《北斗》《九龙》《黄河象》《山魂》等纸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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