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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中国斯诺克小将向激励他们的偶像丁俊晖学习,无论取得什么成就,无论在哪儿,都不忘自己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题记   

  

  朋友们都知道我爱斯诺克。有时候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在聊天,我就在手机上看斯诺克直播。他们不仅没有责怪我,还表现出了兴趣,聊了很多——彼此更了解了,感情也更强烈了。   

  

  我对斯诺克的热爱来源于我对台球的热爱。这种从小就有的爱,由来已久。像我对写作的热爱,由来已久,根深蒂固,难以撼动。   

  

  我上高中的时候,台球就像野火一样蔓延到了我们农村。主要是男青年,到青少年,很多人喜欢这项运动,有事也要打一场。打车过程中,桌子周围围满了看客。观众没有年龄和性别限制。他们的皇帝不急着要太监。他们用眼神、表情、声音来表达内心的感受。当击球手打出一杆时,看客们赞叹、惋惜、惊呼,就像电影的高潮。   

  

  村里有个小店,经营柴米油盐酱醋茶。小店在正房,面积很大,三分之一的店铺柜台,剩下三分之二的空地。随着台球的兴起,店主审时度势,搬回了村里第一张台球桌,放在正房,恰到好处。台球和商业相辅相成,融为一体。可以,买完东西,用剩下的零钱打两杆;打球看球的,一边打球看球,一边买烟、水、零食,生意特别好。   

  

  有了台球,商店成了全村的娱乐中心,闲暇时人来人往。平时大人玩的时候,周末或者寒暑假,就成了我们这些小男生的天下。收费标准有两种,可以按时计费,50美分一小时;也可以按局收费,20美分一局。准时性价比高,相当于批发价;按局计费不划算,相当于零售价——钱不够,又想上瘾,就以局为计,打一局,交两毛钱走人。   

  

     

  

  无论批发价还是零售价,我都付不起钱,但不妨碍我玩。老板娘和我妈还是姑娘的时候是同一个村的,是闺蜜,还有点亲近,而且是她牵着我妈的那根线的媒人,所以两家走得比较近,我就叫她月经。月经很开明,很爱我。没人玩的时候,他看到我围着桌子,马上听到弦歌知道他的好意,让我免费练球。生意来了,他就交给别人。   

  

  我是一个很认真的人,做什么都很认真,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好工作。我渐渐有了门路,找到了窍门,想通了办法——不仅不需要月经的照顾,还能得到她的生意,帮她赚钱。台球不是一个人能玩的。它需要两个或更多的人。省钱,大家默契打球,谁输谁赔,看本事。这是双赢:台球生意好,玩家负担轻;有的人废寝忘食玩通宵——玩通宵的时候,月经家没人愿意熬夜打球,我就主动承担了这个任务。   

  

  为了不付出,我动了脑筋:只和水平比自己低的人玩,偶尔和水平和自己差不多的人玩,基本不和水平比自己高的人玩。和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人玩,我特别认真。我和塞尔比、颜炳涛一样,尽我所能保证自己赢。结果我赢多输少,花不了多少钱。   

  

  为了打好,我还省吃俭用买了台球入门书来提高自己的理论水平——那时候大家都是在野外出生,摸着石头过河,分不清该怎么做,所以没有师傅可以拜。这本书让我明白了很多道理,解决了很多实际玩中遇到的困惑。在我读书和练习的过程中,我取得了显著的进步,我很快就在同龄人中脱颖而出——虽然我不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但我是他们中的佼佼者。   

  

  终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自己挣钱了。这个爱好一直发扬光大。我先在广东工作,工业区和生活区都有常见的台球桌,放在路边。下班后,叫上一段志同道合的同事朋友。广东台球氛围一般,大家更爱乒乓球和羽毛球。受此影响,我对台球的爱好有限。06年北上,惊喜地发现北京的台球氛围很浓,各种像样的台球厅随处可见,高手遍地。很多报社同事,都是同道中人,水平不错,很快就聚集了一批铁杆球友,每周定时请假半天,在黑暗中打球。我打台球的黄金时间是在1978年,当时我住在我的第二个家外面。每天下班回来,吃完饭就要跑到隔壁传媒大学的台球厅,玩上两三个小时。   

  

     

  

  北京的台球厅以连锁经营为主,云川台球最好,配套设施齐全。每个实体店还有陪练,叫助教。助教水平高,女多男少。女助教往往漂亮,技术好,勤快,嘴甜,端茶倒水,摆球聊天,让你觉得自己像个春风,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男助教“事快,话慢”,话少,技术好,能学到东西。和他们一起玩很有收获,也很舒服,但是价格很贵。我们工薪族只是偶尔在找不到球友的时候才会做。   

  

  打台球,运动量合适,不累。半天下来,没有出汗的感觉。同时手、脚、脑、眼都参与进来,得到锻炼。作为一个有文化的人,我更喜欢这项运动的精神和精髓。台球是一项绅士运动,要求穿着得体,言行礼貌,尊重对手;在击打中,要善于计算,全身心投入,全神贯注。打球的时候不仅要有现在的视野,还要打好每一个球。精度、力度、角度缺一不可。你也要有全局观,做好计划,考虑下一步怎么做,攻守兼备。那些只顾眼前,得过且过,今天一醉方休的人,不适合打台球。就算他们有爱好,水平也高不了多少。   

  

  我玩得太多了,有时会忘乎所以。我试着打斯诺克。打了几次后发现,台球是台球,斯诺克是斯诺克,打台球还行,打斯诺克不是料。传统黑八,就算你能一杆清台,转投斯诺克台,也还是外行,差远了。打斯诺克,我连续得分最多。   

高纪录只有13分。有了这份体验,才对那些斯诺克运动员,佩服得五体投地,认识到自己与他们的差距。有一次中国公开赛,现场观看丁俊晖比赛,有幸看到了他打147分那杆,作为历史见证者,甭提内心有多激动了。

  

打台球,我是有自己专用球杆的人,这意味着水平已经到了一个层次。球杆是别人送的。有朋友和粉丝很用心地送过我几根专业球杆。有自己的球杆在手,感觉更不一样,仿佛自己成了一个让人瞩目的专业运动员。

  

后来,孩子出生了,渐渐长大了,上学读书了,自己的事情也多了,需要时间处理,形势所迫,打台球的爱好,渐渐退居其次,三五个月了,偶尔打上一回。2019年后,疫情袭来,打得更少了。不是不爱,而是更爱,就像吃辣椒之于湖南人,没有辣椒吃,饭菜不香,心里始终惦记那种味道。对这项运动的喜爱,开始转移到看斯诺克比赛上来。只要有中国运动员参加的斯诺克赛事,我都不愿错过,熬夜陪着他们南征北战――中国运动员被淘汰后,有自己喜欢的偶像,如奥沙利文、特鲁姆普、希金斯的比赛,尤其是半决赛、决赛,也不愿错过,每天清早起床,用手机看资讯,斯诺克内容是必看之一。

  

我偏爱中国斯诺克运动员,有他们参加的国际赛事,只要时间允许,我都要看直播,默默为他们加油。那些水平不错,取得成绩的中国斯诺克运动员,如丁俊晖、傅家俊、梁文博、肖国栋,我都如数家珍;这两年,随着颜丙涛,赵心童,范争一,周跃龙,斯佳辉等新人崛起,我在斯诺克直播上投入的时间和精力更多了。让人高兴的是,中国运动员在世界斯诺克舞台上,已经从丁俊晖的一枝独秀发展到呈百花齐放态势,那种靠丁俊晖独撑场面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我不用再因为丁俊晖的失误和低迷耿耿于怀,郁郁寡欢了。

  

  

斯诺克是一个小众运动,赛事很少在英伦三岛之外进行。中英有八个小时的时差,很多激烈和精彩的比赛,都是在中国次日凌晨两点钟开始,六七点钟结束。两点起床看球赛,很不现实,毕竟岁月不饶人,熬一个晚上,很长时间都恢复不过来。但凌晨四点钟起来,是可以的,那时候激战正酣,可以看到最紧张刺激的后半程赛事,守护结果出炉,同时又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看斯诺克比赛,助我养成了早起写作的习惯。四点起床,确实太早了,还想在温暖的被窝里赖一下,可一想到有精彩的斯诺克赛事直播,睡意懒意顿时全消,赶紧翻身起床,来到书房,一边在电脑上敲打文字,一边打开手机看直播――往往比赛结束,文章也敲打完了,一切刚刚好。看球赛和写作,都是精神享受,一个费脑,一个养神,相得益彰,工作娱乐两不误。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即使没有斯诺克直播,也能做到四五点翻身起床,投入写作了――这是我在写作上的一个时间分配秘方。

  

世上万物,原理都是互联互通的,打球这样,写作也这样,既要有天赋异禀,又要勤奋认真,才能坚持到最后,成为冠军得主。奥沙利文、特鲁姆普、赵心童,是天才型选手;塞尔比,希金斯,颜丙涛是认真型选手。既有天赋,又能认真,无论做什么,迟早都会成为金子,发出自己的光彩。看球,有人重观赏过程,有人重比赛结果。奥沙利文和塞尔比,赵心童和颜丙涛,球风迥异,却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都有自己的拥趸。在异国他乡征战打拼的中国斯诺克运动员,我都喜欢,觉得他们殊为不易,但我最喜欢的还是丁俊晖,因为他给我带来的快乐和骄傲最多。最近两年,虽然丁俊晖发挥不佳,可我一直相信他是中国斯诺克运动员中综合能力最强的,我在耐心地等待他王者归来。

  

  

喜欢丁俊晖,不仅仅是因为他球打得好,是中国斯诺克运动的先驱人物,更是认同他的三观正确。记得2018年的一次赛事,胸前的广告遮住了国旗,丁俊晖硬是把广告撕掉了。这个细节,让我看在眼里,热泪盈眶。现在,在英国打斯诺克逐梦的中国运动员越来越多了,他们不断刷新好成绩,就连奥沙利文都说,将来中国人会把斯诺克玩成乒乓球,一统江湖。我期待这个预言成真,我希望中国小将向激励他们的偶像丁俊晖学习,无论取得什么成就,无论在哪儿,都不忘自己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2022年3月23日 北京右安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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