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币尼古拉斯被起诉,pi币尼古拉斯讲的什么

  

  修昔底德在《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开头不久就自信地宣称,他的书将是“永久的宝藏”。不过他也承认,这本书会因为“没有传奇故事”而“不那么有趣”,恐怕很难引起普通人的注意。那么,这部严肃而艰深的古希腊历史著作是如何在2400多年后流传至今的呢?   

  

     

  

    莎草纸时期(前4世纪―6世纪)   

  

  修昔底德可能死于公元前90年代初。根据第欧根尼拉尔修的记载,在色诺芬发表修昔底德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之前,还没有引起世人的注意。色诺芬不仅让修昔底德和他的作品声名大噪,而且色诺芬的《希腊史》是《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的直接延续。《希腊史》的第一句“在此之后,几天之后,瑟莫哈里从雅典带来了几艘船”,紧接着是《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结尾的历史场景,也就是公元前411年革剌斯朱诺塞玛战役之后的情况。色诺芬可能在修昔底德作品的流传过程中起到了关键作用。公元前4世纪,除色诺芬外,克拉提普斯和西奥普斯续写《伯罗奔尼撒战争史》。20世纪在埃及出土的《奥克西林库斯希腊史》的残迹(创作于公元前4世纪)也延续了修昔底德对政治和军事历史的书写。   

  

  在古代地中海世界,纸莎草纸是主要的书写材料。到目前为止,发现的最早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份手稿是在希腊化时期抄写的,有两份。一件是修昔底德( 32)第32号纸莎草抄本,现藏于汉堡大学图书馆,抄于公元前3世纪。另一本现藏于耶鲁大学贝内克古籍手稿图书馆(检索号:P. CtYBR 4601),抄于公元前3世纪或公元前2世纪初。它们距离修昔底德的著作只有一个世纪左右的时间,因此极其珍贵。大约在同一时间,亚历山大图书馆的学者将修昔底德的文本分成八卷,拜占庭的馆长阿里斯托芬大概进一步编辑了《伯罗奔尼撒战争史》。   

  

  到了罗马共和国末期,修昔底德的作品在罗马人中变得非常有名。卢克莱修在第六卷《物性论》中对雅典瘟疫的描述,几乎都是基于修昔底德的记载。在《喀提林阴谋》和《朱古达战争》中,有明显的模仿修昔底德的痕迹。然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公元前1世纪的33,360,010-30,000张纸莎草手稿。   

  

  进入罗马帝国后,《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的一些演讲和编年史被当作历史写作的典范,被选入修辞学派的教科书。昆体良、普鲁塔克、卢西恩都对修昔底德进行了评论,而约瑟夫斯、塔西佗都借鉴了《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在拜占庭帝国早期,普里斯库斯、普罗科匹厄斯、阿加西阿斯等历史学家直接模仿修昔底德的著述,尤其是“彼拉多之围”和“雅典瘟疫”的片段。据纸莎草研究专业网站Trismegistos统计,截至2022年5月,已经整理出版的1-6世纪的33,360,010-30,000张纸莎草片多达92张。这些都体现了修昔底德在当时的影响力。   

  

    兽皮纸时期(4―16世纪)   

  

  在古代欧洲向中世纪过渡时期,兽皮和纸莎草纸经常一起使用,《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的抄本也不例外。目前已经出版了7件公元4-6世纪的33,360,010-30,000张兽皮纸手稿。   

  

  6世纪以后,西欧的拉丁语学者对希腊文学越来越疏远,不太可能再去研究《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的艰深的古希腊文本。在中世纪,修昔底德的历史著作主要被母语为希腊语的拜占庭学者抄袭和继承。7世纪至9世纪初,拜占庭帝国的学术和文化受到阿拉伯人等外族的入侵和“圣像毁灭运动”引发的内乱的严重冲击。这期间《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的价差也受到了影响。目前还没有发现7世纪早期到9世纪中期的抄本。   

  

  62年,拜占庭帝国彻底失去了埃及。此后,欧洲纸莎草纸的进口受到严重影响,动物皮纸逐渐取代纸莎草纸成为欧洲抄写经典的主要材料。在拜占庭帝国中后期(7-13世纪),虽然拜占庭历史学家不再模仿修昔底德的书写,但9世纪后期恢复了抄写员对《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的抄写。中世纪和近代早期(9世纪末至16世纪)流传下来的手稿(整体、碎片或片段)有33,360,010-30,000份,共100多件。其中最重要的有七种,分别称为巴黎版(A版,约11-12世纪)、梵蒂冈版(B版,约11世纪)、劳冷佐版(C版,约10世纪)、圣骑士版(E版,约9世纪末至11世纪)、慕尼黑版(F版,约11世纪)等等。最重要的七个抄本分为两个转录系统:C和G是旧冷佐系统,A、B、E、F和M是梵系统。   

  

  到拜占庭帝国末期,皇帝约翰坎塔库泽努斯、历史学家劳尼库斯乔克坎迪利斯和克里托布罗斯等人又开始模仿修昔底德。此外,最后的拜占庭知识分子也直接影响了文艺复兴时期西欧学者对《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的临摹和研究。米哈伊尔阿波斯托里奥斯(约1420-1480),希腊教师、作家和抄写员,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当君士坦丁堡陷落时,他逃脱了,流亡到意大利,并搬到了克里特岛。1961年,他回到君士坦丁堡,在那里抄写了33,360,010-30,000份手稿并带到克里特岛,从而影响了克里特岛33,360,010-30,000份手稿的抄写。当时威尼斯人占领了克里特岛,于是一些手稿被卖到威尼斯,从而把这本古老的历史书传播到了意大利。   

  

  印刷本时期(15―20世纪)

  

  1452年,在教宗尼古拉五世的资助下,著名的意大利人文主义者洛伦佐瓦拉完成了《伯罗奔尼撒战争史》首个拉丁文全译本。约在1483年,这一拉丁文译本印刷出版,直到19世纪中期保持了标准的拉丁文译本地位。1502年,威尼斯的阿尔丁出版社出版了《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的第一个希腊文印刷本。1564年,法国古典学者和出版商亨利艾斯蒂涅在日内瓦出版了更具学术意义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希腊文印刷本,配有评注。1588年,他又出版了修订后的第二版。

  

  进入16世纪后,欧洲各国学者陆续将《伯罗奔尼撒战争史》译成民族语言。1527年,法国政治思想家克劳德德塞瑟尔将瓦拉的拉丁文译本转译为法文。这是《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的第一个现代语言译本。1628年,英国政治哲学家托马斯霍布斯出版了首部从希腊原文译出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英译本。

  

  19世纪前期,随着古典语文学的发展,欧洲学者对修昔底德的文本进行了更为系统的编辑和校勘。1821年,德国古典语文学家奥古斯特伊曼努尔贝克编辑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第一卷)在牛津出版。在“编者序言”中,他将自己所知的当时各国所藏的中世纪和近代早期《伯罗奔尼撒战争史》手抄本,按照西文大写字母顺序进行编号。同年,恩斯特弗里德里希波博在莱比锡出版了他编辑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第一卷)。他根据《伯罗奔尼撒战争史》手抄本当时的馆藏地点给出了缩写词,如“Ar.”(大英博物馆阿伦德尔本)、“Chr.”(牛津大学基督圣体学院本)、“Pal.”(帕拉丁本)等,并进行了认真鉴别。贝克和波博对《伯罗奔尼撒战争史》手抄本使用的字母编号和缩写词,后来虽经过一定修改,但大多数沿用至今,成为研究修昔底德文本流传和校勘的通行符号。此后,欧洲学者对《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中世纪手抄本上的评注亦开展了编辑工作。1927年,丹麦古典学者卡尔胡德吸收了前人对《伯罗奔尼撒战争史》手抄本评注的研究,将最重要的中世纪抄本评注进行了整理和汇编,至今是这一领域的权威著作。

  

  20世纪以来,得益于莎草纸和更多兽皮纸残篇的发现与公布,欧美古典学者对《伯罗奔尼撒战争史》进行了进一步校勘。英国“牛津古典文丛”、法国“布袋丛书”和德国“托伊布纳希腊与罗马文库”,都推出了考订精良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文本。1972―2000年,意大利古典学者阿尔伯蒂陆续出版了由他编辑的三卷本《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在以拉丁文撰写的每一卷导言里,他细致地列举了到那时为止所有现存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莎草纸和兽皮纸抄本,并全面梳理了《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中世纪和近代早期手抄本的流传过程。这应是迄今为止对《伯罗奔尼撒战争史》流传谱系最为详尽的研究。

  

  互联网时期(21世纪)

  

  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古典文献数字化和网络化技术的发展,《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的流传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新现象。

  

  首先,很多《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的莎草纸残篇、兽皮纸抄本、早期印刷本和近代研究文献完成了电子化。这既有利于保存这些珍贵文献,也便于现代学者通过互联网随时查阅和研究。

  

  其次,出现了一些有关修昔底德研究的专门网站,供学者们使用。通过这类网站,修昔底德的研究者和爱好者可以便捷地获取前人总结和整理的学术信息。

  

  最后,网上有不少关于修昔底德和《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研究的线上课程与讲座视频,供青年学生、学者们学习和了解。

  

  总之,互联网提供了大量有关《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的资料,学者们可以进一步细心分类和梳理。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修昔底德文本的传抄、评论与模仿的研究”(18BSS009)阶段性成果)

  

  (作者系安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教授)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网-中国社会科学报 作者:白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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